气,用力往床板上拍了一掌,“可恨!”

其心可诛!

她恨不得将银牙咬碎。

杀人不过头点地,大禄皇帝陛下,你此番派来这样两个疯子做使者,究竟意欲何为!

却说“始作俑者”也一夜未眠。

赵沛在床上辗转反侧,既因种种巧合造就的荒唐而啼笑皆非,又因不慎误伤而心怀有愧,想着要不要天亮之后亲自去向张颖致歉。

毕竟他还想通过张颖施展手段,若惹怒对方,接下来的计划便都要付之东流。

可……对方会不会怀疑自己是故意上门挑衅?

“唉!”自从离开大禄,赵沛叹气次数扶摇直上,整个人都多了几分婉约派的多愁善感。

窗外雨点接连击打在竹窗上,砰砰有声,越发密了,恰如此刻他心中绵延不绝的纷乱思绪。

此时正逢交趾雨季末,雨水说来就来,空气极度潮湿黏稠,连屋子里的衣裳被褥都湿漉漉的,让他这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人相当不适应。

他伸手挠了挠胸口,借着漏进来的月色低头一瞧,发现又多几枚红色疹子。

真是令人好生烦躁!

赵沛正要叹出今夜第十八次气,忽听尖叫声自外面炸开!

“啊!”

“陛下!驿馆那边……”

内侍的声音中隐隐透着慌乱,再次吵醒尚未进入梦乡的陈芸。

“何事?”陈芸骤然坐起,怒气外溢。

驿馆驿馆,又是驿馆!自他们到来,简直无一刻安息!

忽有一道闪电撕裂夜幕,紧接着便是闷雷自遥远天边滚滚压来,雪白的闪电混着月色落在陈芸脸上,明明灭灭,长发披散犹如罗刹降世,那内侍腿一软,以头抢地道:“陛,陛下,大禄金姓使者杀了派去伺候的美人……”

却说日间张颖送下美人就走,奈何赵沛和金晖都不放在眼中,便只叫他们做粗活。

然那些人去之前已得了陈芸命令,无论以何种手段,务必要得到宠幸,所以当夜,便有几个自恃貌美的少男少女摸入两位使者的寝室。

不曾想,金晖枕下压刀,待人接近,一言不发抽刀便刺!

“区区贱婢,死便死了!”陈芸怒火中烧,劈手掀翻床头绣枕,“这点小事也值当上报?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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